莫问仙于混沌之中沉默良久，这种纠结不止于他个人，亦是牵扯方方面面。

后果如何、对于自己修行后果、人生后果、回归玄荒等等的立场……

这一切的一切，都由不得莫问仙随心所欲，不得不迟疑。

说不好听的，若此举不可，即使他一意孤行走下去，背后的九阶存在灭了他怎么办？

在他认知之中，意识到存在有无概念之时，这两者便是绝对的对立，此刻他修行前路居然要容纳无序，这太过不可思议，与他之前人生存在着冲突。

莫问仙静静矗立在原地，许久都没有动作。

混沌巨兽造成的无序之力都被他喂给菩提造化树，他无心于此思虑，并未在无序之力之上停留，将心思放在了其他地方。

着重于一气化三清与天罡三十四神通的参悟之上。

修行愈久，度过了最迟的迷茫之后，莫问仙理智稍稍回归，反而思考起了有无之间的辩证关系。

他慢慢走出了一丝牛角尖。

一直以来，有无之间的对立并非是绝对的对立，其区分之点在于熵增熵减，在于混乱与秩序。

两者本身似乎就是一体，不过是一种东西的不同表现形式。

莫问仙有如此理解，是建立在他的修行之上，在压下心结之后，他虽对无序修行前行与否还在迟疑，却在思考，为何溟渊之道会需要无序之道。

他体悟大道之后，便发觉了其本质是一体两面，任何事物都存在其对应。

一件事，存在走向混乱的捣乱与走向秩序的完成；一个物件，存在秩序的形成物体，与无序的化作杂乱的分子；引申到诸天万界，便是有序无序之对立。

溟渊之道之所以需求无序，便是若要独立于万道之外，便需要有无共存，这才是无尽多元诸天存在的现状。

事实上，莫问仙陷入纠结实际上是无用功，有无之统一在突破九阶之时，是任何强者的必经之路。

而他自己独特的修行，在刚入大罗之时就遇到如此问题，导致无人提醒他这一问题，让他自我纠结，这是一个快乐的烦恼。

莫问仙越是思索，越是觉得正确，就在这时，他对于一气化三清的参悟有了重大突破。

一气散去，为何可化三清，便是在一气生化之中，进入无序状态，容纳大量无序之力，对立统一之后，化作三清之态。

如此，方可弥补磅礴的能量缺口。

太上道祖之神通佐证了莫问仙的猜想，一旦想通，佐证比比皆是。

有无之对立并非一开始就有，而是有序生灵繁茂之后，无尽多元诸天的意志诞生无序生灵，才使得双方造成了血海深仇。

对立都是存在于双方生灵之中。

一朝想通，莫问仙仿佛脱身樊笼之中，复得返自然。

他于混沌之中起身，欣喜笑道:

“吾道成矣！”

比之看不到前路，知晓前路再进行努力，心态大不一样。

莫问仙看向了另一片混沌所在，那是无序生灵们势力连接混沌之所在。

一般之时，若非是在自己这一方混沌之中苦苦挣扎都不可找寻到前路的修士，都不会选择进入那其中，因为遍地都是危机。

莫问仙原以为夏皇所给之物乃是一个保险，此刻却真的派上了用场。

大罗修士，恐怖如斯！

当然这是莫问仙的错误推测，他的危险在另一处。

……

一处混沌之中，李靖的化身正在其中艰难前行。